第16节

就在这时,突厥四皇子的神情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着场中舞动的美人,心痒难耐,他察觉到了一道甚有敌意的目光,当他看向皇后时,果然就见她正冲着自己娇俏一笑。

突厥四皇子,“……”他就这么……中招了?

不对!

不是说大楚是礼仪之邦么?说好的以理服人、以德相待。可他今日头一天入宫,他们就对他下手了?!

怎么能比他还要无耻?!

果然,他还是不够坏!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突厥四皇子愈发忍不住,他方才所饮的酒水一定被人下了手脚,而且药.量十足,直至忍的额头青筋凸起,他终于豁然站起身。

此刻美人扭动的舞姿,对他而言不亚于是火上浇油,他只想冲上去,撕碎那碍事的华贵衣裙,然后狠狠驰骋。

穆温烟见突厥小四狗终于动作了,她凑近了帝王,在他身侧道:“皇上,你快看,四皇子一直盯着皇上的那两位美人看呢。”

萧昱谨对她的伎俩了如指掌,也知她是如何让穆长风给她悄悄送了.媚.药。

帝王只是很好奇,以她现在的心智,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从未央宫搜罗来的那些书册,他还没细细翻看过……

突厥四皇子朝着场中美人扑了上去,吓的美人花容失色,当场落泪。

除却美人之外,今日入席的官员与命妇们也吓到了。

都说突厥人野蛮无礼,今日得见,还当真如此!

既对帝王不敬,眼下又如此狂放,简直不可饶恕!

“来人!把突厥小四狗给本宫抓起来!岂有此理,皇上的美人也敢碰?!是在挑衅我大楚么?!”穆温烟站起身,甚有气势。

众人,“……”

突厥人即便再怎么如何蛮横,但这里是皇宫,四皇子又不是傻子,再.好.色.也不可能当场失仪。

又见皇后娘娘这般架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皇后娘娘这行为……太孩子气,但这事干的好啊!

立刻有侍卫上前制服住了突厥四皇子,那四皇子虽是控制不住自己,但意识是清晰的,方才穆温烟骂他什么?

小四狗?!

帝王此时开腔了,“四皇子御前失仪,给朕拖下去!”

突厥四皇子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出,更要命的是,药力未散,他根本熬不住,但人被侍卫押住,他半点无法动弹,那处像要炸裂一样。

突厥使臣立刻起身,早已惊的面色煞白,好在两国尚未交战,即便四皇子失态,大楚皇帝也绝不能将四皇子如何,否则就真要开战了。

“大楚皇帝陛下,四殿下……只是一时失控,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外臣恳请查验四殿下方才所饮酒水,外臣怀疑是有人对四殿下的酒水做了手脚!”突厥使臣扫了一眼男席上穆长风,还有小巧娇俏的皇后娘娘。

穆长风看见突厥四皇子如狗一样趴在地上,他浑身都冒出了美妙的泡泡。

穆温烟对身侧帝王道:“皇上,臣妾明白了,突厥使臣是在控诉我大楚残害四皇子。”

突厥使臣愣了愣,“……”

控诉?

他几时控诉了?

怎么话从皇后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味了?

萧昱谨看了一眼身侧皇后,很配合,“皇后说的是,既然突厥使臣如此认为,那就验吧。”

穆温烟插了话,“以防突厥又一口咬定四皇子是我大楚陷害,而并非本性如此,臣妾提议,两方各派一人出来查验酒水。”

皇后的话合情合理,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还体贴的为了突厥考虑,让对方也派出一人。

可不知为何突厥使臣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好,朕允了。”帝王仍是寥寥几言,仿佛真正主导的人是皇后。

此时,突厥四皇子的下腹已经快到迸发的境地,他被侍卫摁压在地,这辈子从未这般丢过脸,一双虎眸狠狠瞪了穆温烟。

穆温烟也察觉到了,她往萧昱谨身侧缩了缩,“皇上呀,臣妾好怕,你看他在凶我,嘤……”

帝王俊脸微沉,低喝,“放肆!”

突厥四皇子懵了,“……”

他干什么了?

他只是来进个贡,他招谁惹谁了?

他的确带着目的而来,可他还没开始作恶呢!

突厥与大楚很快各派了太医上前查验,大楚太医验过后,恭敬道:“皇上,酒水并无不妥。”

突厥太医有些不敢置信,待反复查验过后,只好不甘道:“大楚皇帝陛下,这酒……的确没有问题。”

突厥使臣,“……”

穆温烟很满意这个结果,她要对突厥四皇子下毒,当然不可能直接下在酒水里,傻子才会直接往酒里投.毒!

穆温烟轻叹了一声,“看来你们突厥果然真是.生.性.狂..放.不.羁,就是可惜了冀侯所赠的两位美人了,被四皇子觊觎过的美人,皇上自然不能留着了。”

言罢,她看向了陆锦年,递了一个“你很讨厌”的眼神过去。

让你挖我墙角!

让你送美人!

从今往后,穆温烟的好友之中,再无陆锦年!

陆锦年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够俊美?

所以小傻子不愿搭理?

莫名怀念那个总能洞察一切、运筹帷幄的红衣少女。

陆锦年也一直在看着她,两人一对视,他莫名一僵,随即站起身来,“皇上,臣此番献上的两位宗世女,臣……恳请再带回去。”

穆温烟微微一笑,亏得冀侯还算上道。

穆温烟的目的都达到了,心情甚好。

酒馈提前结束,穆温烟意犹未尽,明日便是祭天大典,苏烨要杀她,她得想一个法子,让苏烨意识到他自己的无知与愚蠢。

***

刚回到驿馆,突厥四皇子就将随行的几个侍妾统统摁在了榻上,一番驰骋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他难以想象他今日究竟中了多大药.量的毒,等到一切恢复消停,人高马大的突厥四皇子双腿发软无力,几个侍妾也都昏睡了过去。

“来人!”

突厥四皇子低喝,嗓音暗哑。

使臣推门而入,当即又被浓重的异味逼退,“殿下……有何吩咐?”

四皇子今日算是丢尽了脸面,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害他,“是穆家人!一定是穆家人干的!”

使臣没有中.药.,理解不了四皇子的愤怒,劝道:“殿下且息怒,眼下一定要冷静,可别忘了咱们此番入京的目的。穆家如今已经不足为惧,那穆温烟虽贵为皇后,但臣已打探清楚,她前阵子失了心智,眼下就是一个孩子,殿下大可不必忌惮。”

四皇子平复了稍许,此刻下腹隐隐有股冲动又涌了上来,接下来即刻凸显,他怔住,立刻破口大骂,“我去他.娘.的!还来!”

使臣讪讪退了出来,真怀疑四殿下这次中了一头牛的药.量。

穆家这次下手太狠!

***

夜幕降临之前,穆温烟假装好心去给萧昱谨送参汤。

帝王的情绪极稳,穆温烟惊奇的发现,萧昱谨好像只有在榻上时,才有表情变化,而且还是因她而起,就是不晓得他和其他妃嫔这样那样时也是否会失态。

卫炎和李德海对视了一眼,二人十分自觉的退下。

帝王伏案写字,穆温烟凑近了瞧了瞧,比她的字好看多了,她拍了龙屁,“皇上真真是字如其人,苍劲秀丽,无与伦比,太好看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帝王淡淡抬眼,明知她有所求,但他意外的很高兴。

这小东西终是来找他了。

然而,下一刻,帝王突然发现自己在穆温烟面前,仍旧太“弱”了。

穆温烟笑出两只小梨涡,样子奉承的不行,“皇上,那突厥四皇子着实无礼,竟然差点让皇上戴了.绿.帽.子!不过皇上莫要伤怀,皇上还有我呢。此事……皇上不打算就这么过了吧?嗯……若不,将那突厥四皇子交给我……啊!”

穆温烟话音未落,人就被帝王一把拉入怀中。

萧昱谨将她翻了个身,摁在了膝头,一巴掌朝着.翘.挺.的.小.臀.揍了上去,发出清脆的巴掌声响。

穆温烟疼的忘了哭出美态,“你混蛋!你坏死了!嘤嘤嘤……”

守在殿外的李德海与卫炎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相安无事的望着天。

萧昱谨的掌心还残存着微妙的触感,他将人翻了个身,又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着面,见穆温烟泪眼朦胧,帝王头一低.亲.了上去。

穆温烟心中愤恨,这回怎么也要占据上风,小.舌.坏.的要命,使出浑身解数去逗那条巨龙。

内殿安静的落发可闻,唯有继续的呼.吸与.亲.吻.时的暧昧水声。

等到萧昱谨松开,穆温烟发现自己的衣裙已经被男人握住,又上掀。

她咬着唇,静静的盯着萧昱谨,帝王俊美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那双冷硬无温的眸多了温度,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俊美无俦。

穆温烟等了片刻,萧昱谨没有继续。

可是……

她明明已经碰触到了小帝王的嚣张,穆温烟紧张极了,既害怕那晚的遭遇,可心里又痒痒,盼着能继续干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她自己不主动,但也不排斥,就等着萧昱谨把持不住。

沙漏稀稀疏疏的响,穆温烟看见帝王凸出的喉结滚动,迟迟等不到他动作,穆温烟的指尖滑到帝王脖颈处,在上面.摸.了.摸……

作者有话要说:烟烟:敌不动,我不动!

帝王:朕很好,朕没问题……朕还能继续苟一苟。

突厥四皇子:我好冤啊,比企鹅还冤枉,233333~

苏烨:皇后一定是假装失忆,我敢保证!

穆长风:总觉得京城的人脑子不太好的亚子,不如我西南民风淳朴~

国公夫人:本夫人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说。

德妃:本宫也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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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穆温烟的细.腰在帝王掌中。

透过薄薄的衣料, 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晚见过的.蓬.勃.之.物。

她亢奋极了。

这无疑是刺激的,而她恰好是喜欢刺激的人。

仙鹤缠枝的灯柱上,烛火光不知被何处吹来的风荡了一下,穆温烟忽闪着一双明眸,故意给帝王抛了一个眉眼。

两人的呼吸皆不稳,她喃喃道:“皇上,你还想抱到几时呀?”

萧昱谨重重呼出一口气,明知她的意图,这次并未配合, 帝王的声线又低又哑, “皇后想下去?可以自己动。”

穆温烟怔然。

她哪里想下去了,可她又不能承认自己想赖在萧昱谨身上,那样太没面子了, 明明是他先亲她的, 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穆温烟委屈又愤恨,但她是那种放弃的人么?

要知道,曾经为了吃上一颗栗子糖, 她能和镇国公抗衡一整天。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可以软硬皆施,不择手段。

于是,穆温烟采用了迂回战术,哽咽了一下,双眸雾蒙蒙的,显得娇软无力又可怜, “皇上,我昨夜梦魇了,这一到天黑就心慌的不行,不敢一个人睡了,嘤嘤嘤……”

帝王剑眉微挑,“是么?那皇后的意思是,今晚要和朕一起……睡?”

不知为何,穆温烟听到萧昱谨说出最后一个“睡”字,她身子骨忽然一酥,有股颤栗自脊椎骨传遍四肢百骸,她点头诚实道:“只有和皇上待在一起,我才能不怕呢,嘤……”

萧昱谨,“……好,朕依你。”

穆温烟就要达成目的了,葱白玉指揪着帝王衣襟,眼神忽闪,仿佛很是心急,“那……皇上几时歇息呀?”

萧昱谨唇角微微一动,她倒是心急的很,但帝王心里很清楚,一旦真对她做了什么,她又嘤嘤嘤哭了个不停。

但送上门的美味,没有不吃的道理。

萧昱谨正.欲.将人抱起,李德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皇上,常将军有要事求见。”

李德海的声音让穆温烟顿觉失落,她双臂圈着帝王脖颈,委屈巴巴的蹙着秀眉,“皇上日理万机,这都入夜了还这样繁忙。”

常将军是禁军首领,又兼禁卫军总兵,是萧昱谨的心腹之一。

若非是要事,常将军不会这么晚来求见。

以穆温烟眼下的心智,想不到那样长远。

此刻只有委屈与不甘。

就像是到嘴的栗子糖,突然又被人拿开,真正是气煞人了。

萧昱谨的一只大掌摁住了她的脖颈,头一低狠狠.亲.了上去,把那顽皮的.小.舌.追的毫无退路,只能任由他摆布嬉戏。

穆温烟雷声大雨点小,其实根本经不住折腾,这一番亲.吻,就让她软哒哒的趴在帝王胸.口,一点矫揉造作的力气都没了,她眯着眼,粉颜桃腮,眼梢春意黯然。

萧昱谨把她抱到后殿,放在了龙榻上,帝王的声线低沉,附耳道了一句,“等朕回来。”

穆温烟得了一些满足,此刻乖巧的不行,甚至于她还没从方才的.亲.吻.中回过神,眼神朦朦胧胧的。

***

常达被李德海领入殿内,此时帝王已经端坐龙椅,冷峻无温的脸上已看不出.动.情.之态,只是话一说出口,喑哑低沉的嗓音便出卖了他。

“常将军有何事禀报?”萧昱谨仍旧是那张冷硬无温的脸,仿佛方才的.情.动.都是假的。

李德海站在一旁,忽然觉得帝王情路坎坷,每每这时总有人过来打扰。

常达是武将出生,没有那样多弯弯绕绕,更是不知帝王还在后殿金屋藏娇了,抱拳如实禀报道:“皇上,今日城中有异动,臣已查出是突厥人埋伏在京城的探子开始暗中动作,但臣并未打草惊蛇,一切还请皇上定夺。”

突厥探子的事,萧昱谨早就知晓。

但并未一举端了,如此反而不利于他掌控突厥情报。

突厥探子有所异动,定与突厥四皇子入京有关朝贡有关。

萧昱谨沉声说,“继续暗中盯着,暂且无需揪出来。”

常达也是这个想法,点头道:“是!皇上!另外,苏家暗中安排了数名武者入京,可奇怪的是,丞相府养了府兵,为何舍近求远,去雇佣江湖中人?”

明日就是祭天大典,常达有些话并未言明,毕竟苏相是帝王的嫡亲娘舅。

帝王浓郁的眉目微冷,似有什么危险的情绪一触即发,默了默沉声道:“朕知道了,明日祭天仪式,你暗中带人埋伏,务必保护皇后。”

常达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

难道……

苏家是冲着皇后去的?

可皇后如今失去心智,乃一介弱质女流,苏家犯不着这般大动干戈吧?

苏相这事办的很不地道啊。

常达莫名鄙视苏家,“是!皇上!臣领旨!”

***

常达退下后,李德海也很自觉的让自己悄然隐身。

萧昱谨大步迈入后殿,他.情.欲.未.消,步履甚是奇怪。

看见穆温烟时,她抱着一只明黄色枕头,闭着双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帝王褪下了皂靴与外裳,他之所以怀疑穆温烟是装睡,那是因为这种事她完全做的出来。

帝王将人捞入怀中,一手捏住了她精致的小下巴,却见小傻子殷红的唇角还有一丝暧昧的晶莹.液.体,她呼吸平缓,浓密且曲卷的睫毛纹丝不动。

萧昱谨,“……”

睡着了?

“穆温烟?”帝王无奈唤了一声。

穆温烟自从失心智后,一旦睡着便和孩子一般,根本醒不来。

没有得到回应,帝王将她的身子摆好,她小巧的一只,又像幼时一样,老实的窝在他怀里睡觉。

萧昱谨闭了闭眼,但睡意全无。

没有任何法子,她就睡在自己身边,他肖想她已久,即便已经得到,也不可能戒掉她的美好。此刻,萧昱谨脑子都是那日她给他带来的极致.欢.愉。

帝王一个翻身,将没良心的小东西压在身下,她倒是睡的安稳,撩完就睡了!

男人吻上去,但并不急切,像是循.序.渐.诱,一点点亲吻着穆温烟的唇角。

穆温烟仿佛被人扰了好觉,吱吱呜呜的.嘤.咛,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帝王因为.动.情.而微微涨红的面颊上,“讨厌……”

萧昱谨,“……”

穆温烟紧闭着眼,她觉得自己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碰触着,让她好不难受,那双灵活的手,当真萧昱谨的面,三两下就将自己给扒了只剩下玫红色小衣。

这下穆温烟凉快了,翻了个身,背对着萧昱谨,继续酣酣大睡。

萧昱谨面对着一片雪白光洁的背,怔了怔,低头亲了几下,这才起身一个人去了净房……

翌日一早,穆温烟醒来时,萧昱谨不在榻上,她揉了揉惺忪的脸,才爬起身就察觉到不对劲,她一低头就看见紧裹着身子的小衣,上面褶皱不堪,穆温烟大惊,心道:萧昱谨一定是趁着她睡着了,又对她这样那样了!

时辰尚早,但今日特殊,祭天大典,帝后二人皆要出席。

宫婢端着铜盆与皇后的宫装鱼贯而入,萧昱谨也大步迈入后殿。

此时的帝王已经衣冠整齐,玉冠束发,丰神俊朗。

穆温烟揪着薄衾,墨发倾泻而下,因为睡的很饱之故,面颊粉润饱满,像只熟透的鲜.桃.儿,双眼水灵灵的,怒斥萧昱谨,“皇上,你怎的能那样?!昨晚对我做出那种事,怎么也不叫醒我?”

她竟然错过了!

穆温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众宫婢,“……”皇后的话,是她们想的那个意思么?

皇上的动作该有多轻柔,以至于皇后竟然完全感觉不到?还沉睡不醒?

不能想!

简直不能继续想下去!

众宫婢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萧昱谨一怔,昨夜被这混动折磨一宿,一大清早又被她这般质问!

帝王沉声道:“都先退下!”

众宫婢又纷纷鱼贯而出,谁也不想这个时候留下来听见不该听的事。

穆温烟气鼓鼓的,揉了揉.鼓.鼓.的胸.脯,十分怀疑萧昱谨昨夜又干了什么令得她难以招架的事,更可恨的是,她竟然一点不知道。

“闹够了?起榻。”萧昱谨哪里不知道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穆温烟怒嗔他,“皇上,你昨夜……是不是又将我翻来覆去了?我什么都知道的!一定是你脱了我衣裳。”

萧昱谨,“……”

穆温烟太委屈了,仿佛昨夜只是萧昱谨一个人的.欢.愉,她却是完完全全错过了,“皇上,我身子发软,莫得半分力气起榻。”

帝王胸膛起伏,不想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男人俯身,将她直接拉起,“是朕不好,今晚一定在皇后清醒时,再将皇后翻来覆去。”

穆温烟故作柔弱的点头,“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萧昱谨,“……”

***

祭地在北郊,祭天在南郊。

这一次的祭天大典就在京城城南,冀侯与突厥四皇子也在应邀之列。

突厥四皇子双腿发软,昨夜驰骋到了半宿才最终平息,整个人彻底被掏空了,他生.性.好.色,即便此番出使大楚,也随行带着几名侍妾,但从昨夜开始,他瞧见了女子都害怕了。

自昨夜开始,他心头就仿佛笼上了一层阴云,挥散不去。

而且眼皮直跳,总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穆温烟最是经不住无聊,即便知道今日有人要杀她,她还是熬不住漫长的祭天仪式。

李德海悄然靠近了她,恭敬笑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给娘娘准备的,娘娘请慢用。”

穆温烟接过一只荷包,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里头竟然都是她爱吃的零嘴儿。

萧昱谨竟然都还记得她幼时的偏好,奶片儿、山楂干、栗子糖……

穆温烟趁人不注意,飞快拾了块奶片儿含在嘴里,香甜细润,味道好极了,“多谢公公。”

李德海可不敢承谢,忙道:“都是皇上记着娘娘呢。”

穆温烟抿唇一笑,但转念一想,萧昱谨一定是为了晚上能跟她睡觉,这才故意讨好她。

穆温烟时不时伸手去掏零嘴儿吃,后宫妃嫔唯有淑妃与德妃有资格出席,今晨出发之前,众人皆是焚香沐浴,空腹前来,此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她二人自是察觉到穆温烟在偷吃东西,奈何毫无法子,零嘴儿是帝王赐的,她们谁又能有什么意见?

穆温烟一回头,就发现了淑妃与德妃“饥饿”的眼神,她朝着二人笑了笑,之后装作没瞧见,继续吃自己的。

淑妃、德妃,“……”好气啊!

足足半个时辰后,祭天大典才在号角声下结束。

穆温烟藏在袖中的零嘴袋子也差不多空了,她聪慧过人,大约能猜出,苏家会在回程的路上暗杀她。故此,大典一结束,穆温烟就紧贴着萧昱谨。

帝王车辇就停在南山脚下,穆温烟有自己的轿撵,此刻却是拉住了帝王骨节分明的大掌,一脸求安慰的样子,“皇上,我身子不适,恐是昨夜伤了元气,眼下半点走不动路。”

萧昱谨本就打算带着她同行,帝王抬手,指腹擦去了傻皇后唇角的奶片碎末,“好。”

这么好说话?!

穆温烟心有疑惑,但还是爬上了帝王车辇。

苏相与苏烨僵住。

一会刀剑无眼,万一伤了皇上可如何是好?皇上如今还没有子嗣,自是半点不可受到损伤,但倘若淑妃已经怀上龙嗣,那今日的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父亲,今日必须下手了,您可瞧出来了,穆温烟哪里像个傻子?”苏烨焦虑,隐约中总觉得穆温烟是在装傻。

苏相点头,“嗯,动手。”

苏烨得了许可,就在回程的队伍刚出发至十里坡时,苏烨打了手势,忽然有一群黑衣蒙面人从四处涌了上来。

常达亲自任此次的护卫统领,立刻高喝吩咐,“来人!护驾!”

黑衣杀手一个个身形魁梧高大,根本不像是中原人士,仿佛是有人故意为之,欲要误导众人视线,让旁人以为,杀手并非大楚人士。

打斗一触即发,穆温烟非常怕死,她完全没有活够,单是和萧昱谨做那事还没够呢!

她钻入帝王怀中,故意抖了抖小身板,暗示自己甚是惧怕,“嘤嘤嘤……皇上,太可怕了,到底是谁要杀皇上呀?”

萧昱谨静静的看着她演戏,长臂将她揽住,彻底拥入怀里,她唇间还有淡淡的奶片与山楂的气味,不知道亲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帝王幽眸微眯,配合着演,“朕在,皇后无需害怕。”

穆温烟的大眼闪着晶亮的光,点头如捣蒜,又往帝王怀中钻了钻,“皇上一定要严惩幕后黑手,我方才差点就被吓傻了。”

萧昱谨,“……”

现在还不够傻么?

常达今日安排的皆是精兵,武功高强,行动速度极快,就在杀手出现那一刻,常达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杀手团团包围。

杀手根本近不了帝后二人的身。

打斗才将将开始,就已经能够一眼看到结果。

苏家父子顿时如丧考妣,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滑稽。

淑妃攥紧了帕子,不明白大哥和父亲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为何派出的杀手这般不顶用?!

其实,苏家父子甚是委屈。

他二人的确重金雇佣了江湖上的顶级杀手,却是没有料到常达反应如此之快,仿佛一早就知道今日会有人埋伏在十里坡。而且常达埋伏的人远超过了杀手数量。

苏相,“……”

忽然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坑啊!

众黑衣人败的败,死的死,但随即剩下的活口一应咬了口中藏.毒.,当成吐血而亡。

常达大步走向帝王车辇,抱拳道:“皇上,杀手自尽了,以臣来看,都是一些亡命徒,是死士!”

常达自然知道是苏相派来的人,但皇上的意思是不揭穿,他也只能配合着扯谎,又道:“皇上,臣在杀手身上找到了这个!”

他递了一把刻有狼头的匕首,朗声道:“皇上请看!这是突厥之物!”

突厥近些年十分信奉狼,武器上多半会刻有狼头。

聪明人都知道,倘若当真是突厥行刺,又怎会在身上携带突厥的匕首?

此时,莫名天降灾祸的突厥四皇子懵了,他呆在了当场。

突厥四皇子无力虚脱,“……”

他又干什么了?

大楚人怎的这般厚颜无耻?

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哑口无言!

穆温烟含泪望向突厥四皇子,“我穆家素来骁勇善战,致使你突厥数次大败,本宫知你对穆家忌惮已久,但尔等也太放肆了,这里是大楚天下,不是尔等可以肆意妄为的!”

众人,“……”

皇后怎就笃定杀手是冲着她去的?

苏家几人一应怔住,脸色不比突厥四皇子好到哪里去。

穆温烟难道事先就知道今日的暗杀是针对她?!

突厥四皇子此刻还在无力虚软,两腿根本不听使唤,甚至还有两股颤颤的错觉。

突厥使臣上前,跪在了帝王车辇前,冷汗涔涔,他们当真是太天真了,还以为此番大楚一行定能挫挫中原锐气,可谁知接连两日都莫名遭殃!

“大楚皇帝陛下,此事一定另有蹊跷,外臣恳请皇帝陛下彻查此事!”

穆温烟又哭了,“嘤嘤嘤……简直欺人太甚,都欺负我穆家没人了么?”

闻言,萧昱谨心头一紧,脑中忽然浮现了穆温烟幼时的那句话。

她当初还小,头上梳着两只小.花.苞,上面绑着的红石榴石闪耀光辉,她仰着头认真的告诉他,“叔叔伯伯都走了,穆家没什么人了,我将来长大也是要领兵打仗的,因为我是穆家人。”

“穆长风接旨!”帝王忽然低喝一声。

正看好戏的穆长风一愣,讲道理,他可是半点不想出风头,帝王下令他只能出列,“臣在。”

萧昱谨下令道:“朕命你联手大理寺,彻查此事!”

穆长风很想低调一下,可一想到马上就能揪着苏家与突厥的小辨子,穆长风欣然接受,“是!皇上,臣定当查出幕后主谋!”

言罢,穆长风瞥了一眼苏家父子,冲他二人咧嘴一笑。

苏家父子,“……”

这个穆长风怕不是有病吧!

车辇继续前行,路过苏家父子时,穆温烟对苏烨眨了眨眼,“苏公子,你的牙还好么?”

苏烨,“……!!!”

京城第一公子正沉浸在悲愤交加之中,就闻皇后又道:“本宫记住你了哦。”

“……”记住他什么了?这个傻子总不能已经想起了什么事吧,苏烨顿时一阵通体生寒。

***

到了皇宫,穆温烟仍旧赖在帝王怀中不出来,“嘤嘤嘤……我受惊过度,都快要吓死了,需得皇上龙气庇护。”

龙气庇护?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措辞?

萧昱谨昨夜几乎未合眼,他是个极为正常的男子,穆温烟又是他肖想已久的,此刻软玉温香抱了个暖怀,若是再忍下去,他就怕要废了。

“穆温烟,这都是你自找的!”

帝王将皇后抱入内殿,众宫婢皆退下,李德海站在廊下左右望了望,就见常达大步走来。

李德海忙上前,劝阻道:“常将军,若非十万火急的大事,将军还是请回吧,皇上一时半会无暇分心。”

常达,“为何?”

李德海,“将军且信咱家一言,若是将军硬要见皇上,只怕会触怒龙颜。”

皇后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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