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达默了默,“也并非十万火急。”
李德海立刻道:“那常将军就耐心等着吧,没一两个时辰,皇上不会出来,眼下皇后娘娘也在里头呢。”
常达,“……”一两个时辰?
***
穆温烟故作半推半就,总之半点不能表现自己很渴望。
衣裳半褪,薄纱挂在粉嫩白皙的臂弯,她抱着帝王的头颅,微眯着眼,假装埋怨道:“哎呀,皇上……你这是作甚?”
萧昱谨没有直接给她,撩了她半晌,穆温烟扭着小身板,轻咬红唇,已经愈发没了耐心,又仿佛是软成了一滩.春.水,忍不住嘤咛,“皇上,你……太坏了。”
萧昱谨抬起头来,附耳低问了一句话。
穆温烟闻言,紧咬着唇,就是不肯承认。
帝王额头溢出薄汗,像忍受某种痛苦,臂弯上前挂起,他难得露出似笑非笑,轻嗯了一声,“嗯,真不想?”
穆温烟快要恨死了,“你怎的这般磨叽……啊!”
她话音未落,巨龙顷刻之间……
第40章
内殿铜铃响了一回。
宫婢端着茶水悄然迈入内殿, 皇后的低泣声绵柔婉转,但又听着十分可怜的样子,断断续续。
帝王登基后,除却皇后之外,还从未留人过夜,更是从未摇响过床头铜铃,宫婢放下茶水,正要离开,却是无意识的抬眼朝着龙榻望了过去。
透过纱幔缝隙, 宫婢看见弧度惊人的腰.肢, 仿佛正随着规律的动作起舞,再往里一看,皇后娘娘雪.腻.的身段若隐若现, 真正是肤若凝脂, 无一处不精致。
尤其是女儿家引以为.傲.之.处,红.梅.缀.雪,此时正.颤.颤.巍.巍, 幻化出无比.诱.人.的画面。
单是几眼,宫婢的脸立刻涨红,她一刻不敢停歇,立刻退下,但不知为何,耳垂也不受控制的红了,方才那一瞥, 她还看见了帝王健硕臂膀上的薄汗,那上面青筋凸起,仿佛蕴含无尽力量。
夜幕降临,银月爬上树梢,常达突然觉得李德海言之有理,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皇上还未出来,或许他今晚当真来的不是时候。
帝王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皇后娘娘又是罕见的美人,他甚是理解,对李德海尴尬一笑,“那,公公……我就先出宫了,明日再来面圣。”
李德海躬身相送,“将军好走。”
殿内,穆温烟不晓得被萧昱谨翻来覆去了几回,这回算是第二次真正.侍.寝,倒是与头一次截然不同,一开始虽是难以承受,甚至还有撕裂般的疼痛,但片刻后有股异样的刺激,令得穆温烟并不排斥萧昱谨的强势。
她又被帝王抱在怀中作.弄,她趴在他肩头,听着他.粗.重.的呼吸,无力的委屈着哼哼,半点不想让萧昱谨知道自己也享受其中,“嘤嘤嘤……皇上几时才能好,我都快要累死了。”
她说出的话,破了音。
这无疑是对男人又一重的刺激。
萧昱谨对穆温烟的身子骨很了解,她虽是生的娇.软,但自幼被镇国公逼着练武,甚是柔软馥郁,仿佛是老天刻意为他打造,处处皆让他喜欢的不行。
帝王哑声问,“这就不行了?你不是很厉害么?”
穆温烟坚决不承认自己在榻上很厉害。
她分明是一个弱不禁风,身子娇软易扑倒的绝世美人,“我一点都不厉害,我快要死了,嘤……”
萧昱谨轻笑,故意附耳哈气,“巧了,朕也要死了。”
是被她.勾.引.死的。
穆温烟抱着帝王的脖颈,仿佛是沉浮在汹涌波浪中的浮萍,唯有他才是救命稻草。
一切平息时,穆温烟脑中绽放无数烟花,眼神朦胧的望着头顶的承.尘,脚丫子被帝王窝在掌中,她半晌没能回过神。
但心里却有了一个念头,从今往后,帝王的雨露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跟她抢!
***
穆温烟在帝王寝宫过了夜,她不知是如何被帝王抱去浴殿清洗的,更是不知次日尚未天明时,帝王又是怎么抱着她.作.弄,总之一切迷迷糊糊,她仿佛灵魂出窍,身子已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帝王去早朝,穆温烟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未央宫的床榻上。
她就连眼睫毛都懒得动一下,任由庄嬷嬷伺.候.她饮水换衣。
庄嬷嬷已经不止一次看见穆温烟身上的红痕,但远不及今日这般触目惊心,就连后腰和脚踝也没放过,更别提前面的娇.软.,还有女子.隐.秘.处……
庄嬷嬷,“……”
皇上是属狗的么?
“啊呸,罪过罪过!”庄嬷嬷兀自打了一巴掌,差一点就以下犯上了。
穆温烟惊呆了,不明白庄嬷嬷扇她自己耳光作甚?
“娘娘,您可是受不住了?”庄嬷嬷眼眶微红。穆温烟瞧上去真正是个娇软的小姑娘,与帝王站在一块,一高一矮,一强一弱,形成鲜明对比。
穆温烟累极了,但通心舒畅,若是皇上能弱那么几分,那就更好了。
起初她是很.欢.愉.的,可到了后面就受不住,但萧昱谨怎么都不肯放过她,穆温烟蔫哒哒的眯了眯眼,道:“甚好,我喜欢。”
庄嬷嬷手一抖,“……”
但愿娘娘清醒以后,也能说出同样的话。
庄嬷嬷抓住机会,给穆温烟熬好了保胎药,就盼着娘娘能一举得男,“娘娘,这是……您要的大补汤,老奴伺.候.您喝了。”
穆温烟的确需要好好补一补身子,昨晚的消耗太大了些,遂捏着小鼻子将“十全大补汤”一股脑的喝了。
身子太重要了,她还想找个机会,和萧昱谨试试避火图上的其他新姿势呢!
***
突厥四皇子终于朝着萧昱谨彻底跪下了。
他面色发黄,双腿直至此刻还有些无力,此刻求生欲极强,“大楚皇帝陛下,此番暗杀定是有人蓄意嫁祸!还望皇上彻查!”
他不仅担心是穆家人做的手脚,他更担心是萧昱谨故意演了今日这一出。
他现在身处大楚,倘若萧昱谨当真对他下手,可汗未必会救他。
突厥四皇子终究向残酷的现实跪下了。
这时,嫌事情不够大的穆长风清了清嗓子,“四皇子的腿疾好了?这便能跪了?”
四皇子,“……”
苏相此时也在场,他必然不能让穆长风查到苏家头上,故此,这件事必须让突厥背锅,苏相装作愤慨不已,“四皇子,我大楚历来友好邦国,但尔等此番着实是过分!”
言罢,苏相朝着萧昱谨抱拳道:“皇上,臣也恳请加入调查此事。”
他插一手,也能防止穆长风暗中使坏。
穆长风挑眉,未及萧昱谨启齿,他哼笑了一声,“丞相大人政务繁忙,此事就不劳烦丞相了,请丞相放心,下官一定竭力揪出幕后之人。”
苏丞相,“……”
他是老了么?
现在的年轻人如此猖狂!
突厥四皇子面色阴郁沉重,因着身子骨被彻底掏空,他脑中嗡鸣,此前再多的谋划,这几日也陷入一个怪圈,仿佛怎么都施展不开他的本事,只能任人摆布。
***
翠玉宫。
宫婢正伺候德妃涂着丹寇,心腹上前一步道:“娘娘,方才老太爷命人送了消息入宫,让娘娘您想法子接近皇后娘娘,说是皇后手里头有咱们要的东西。”
德妃稍稍一怔,默了默方问,“祖父可还有其他事交代?”
心腹接着道:“老太爷让娘娘您查明,皇后娘娘是否真的失了心智,另外老太爷派人送来的口信中还说,今日暗杀一事是冲着皇后,对方八成是苏家人指使,皇上不会允许任何人触了他的逆鳞,老太爷让娘娘时刻提防着皇后,也要提防着淑妃。”
德妃美眸微挑。
自穆温烟傻了之后,事情倒是越发有趣了。
她原以为,穆温烟一傻,淑妃会占上风,可这阵子以来,她只看见淑妃与苏家“节节败阵”。
“本宫知道了。让祖父放心,宫中一切,本宫心里有谱。”
***
除却突厥四皇子陷入困境之外,苏家父子亦然。
从宫里回来,苏烨便与苏丞相道:“父亲,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暂时也难以言明。不过,穆温烟极有可能在装傻,她手上的那些证据,咱们得尽早拿回来,眼下直接杀了她或许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苏丞相紧紧拧眉。
一个傻子当然不会去争宠,而且他几次与失智之后的穆温烟“交手”,次次被对方堵的哑口无言。此刻一想,穆温烟当真极有可能是装的。
“我儿言之有理!就怕她将所有证据呈给皇上!此女是个大祸害啊!”
苏丞相想不明白,他驰骋大楚官场数年,就连镇国公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自从穆温烟嫁入皇宫,一切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甚至对方深居后宫,也在不知不觉中查到了他的暗部。
“父亲,看来只有想法子将穆温烟掳出宫去,否则咱们无法断定她手上究竟掌控了苏家那些证据。”苏烨焦头烂额。
一个穆长风就够让人讨厌了,没想到穆温烟也是个狠角色。
苏家父子两人交换了眼神,几乎将穆家兄妹视作了湖水猛兽。
***
同一时间,穆温烟绝对想不到,她这样的娇.软.小美人,却是被苏家父子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自她醒来已有些时候,但穆温烟仍旧蔫哒哒的趴在秋香色软枕上。
此事像一阵疾风很快传遍后宫---皇后娘娘因为侍.寝之故,又下不了榻了。
真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众妃嫔只能恨的咬牙切齿,却是毫无法子,谁让帝王就喜欢穆温烟那般骄纵又做作的呢!
萧昱谨过来时,穆温烟刚喝完“大补汤”不久,正当腹中温热,神情疲倦。
帝王一靠近,庄嬷嬷就对玳瑁使了眼色,两人悄然回避。
其实,穆温烟虽是一时间沉迷于.侍,寝,但仍在想着如何算计苏家与突厥四皇子,而萧昱谨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纵使失了心智,抱大腿、找靠山这种事,她还是很明白的。
帝王就在眼前,穆温烟抓住机会表明自己是如何尽心尽力的侍.寝.了,“嘤……皇上,我实在是身子无力,无法起身请安了,皇上莫要怪罪。”
萧昱谨唇角微微一抽,说得好像她几时敬重过他这个皇帝。
“皇后不舒服?”萧昱谨昨晚的确放纵了些,他一挨近了她就忍不住,何况她又主动.勾.人,他也难免稍显疯狂。
一想到昨夜掐着她的那把小.细.腰,萧昱谨突然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禽.兽。
他知道,眼下的穆温烟甚是矫情,他特意过来一趟就是来哄她的。
然,下一刻,穆温烟又给了帝王一个意想不到的重创,“人家也没有不舒服,就是……皇上那里……忒骇人了。”
萧昱谨,“……”
帝王身子一僵,他不曾碰过旁的女子,与穆温烟的一切皆是他的第一次。
男人更是头一回被人评价那处,他俊美无俦的脸微不可见的烫了起来,哑声问,“那你喜欢么?”
穆温烟并不觉得羞涩,就像是幼时,萧昱谨教她凫水,他问她那样的动作,她喜不喜欢。
她也从不扯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至于昨夜的种种,穆温烟已经总结过数次,她并不排斥,但也没有太过享受,非常诚实道:“还行……一般般。”
萧昱谨,“……”
这个评价很中肯,帝王并不满意。
穆温烟又说,“若是皇上不要那般威猛,兴许我能舒坦些。”
帝王,“……”
所以,她是嫌他太过……威猛了?
帝王的眉眼罕见的弯了弯,穆温烟的回答取.悦了他,男人突然附耳,哄道:“烟儿乖,给朕立一份字据好么?就将你方才所言都写下来。”
穆温烟蹙着小眉头,“可我手疼。”
萧昱谨将她从床榻上抱了起来,“朕伺.候你写。”
帝王说到做到,当真亲自伺候皇后笔墨,甚至直接抓着她的手写字。
穆温烟莫名其妙又多立下了一份字据,和前几次有所不同的是,她感觉这是一个坑啊。
但……是为了长久的舒坦,她还是愿意和萧昱谨友好相处的呢。
“嗯……皇上为何总让我立字据?”眼下的穆温烟已经明显比一开始失智时聪慧多了。
萧昱谨看似很坦荡,“留给你以后看。”
穆温烟,“……”她以后为甚么要看自己立的字据?
完全想不明白呢。
穆温烟回想了一下字据,发现萧昱谨让她所写的,都是他如何威猛,以及她如何喜欢侍.寝……
“皇上,我明白了。”穆温烟勾住了男人的脖颈,道:“皇上一定是想改进房中术,所以这才让我立字据,其实……嗯……”
她似乎很为难,可又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忍不住道:“我这里好多风.月.话本和避.火.图呢,皇上若是不精通,咱们一起钻研嘛。”
任何事情都得多多学习才能有所进益啊。
萧昱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回答。
小妖精轻咬红唇,眼神正直勾勾的看着他,每个眼波都在无声.勾.引。
萧昱谨呼吸加重,哑声问她,“你身子还行么?”
穆温烟抿唇笑,“一会轻一点呀。”
萧昱谨再也忍不住,抱着怀中妖精,立刻大步迈入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字据君:再也纯洁不了了,嘤嘤嘤……
突厥四皇子:心慌慌,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苏烨:原来,穆温烟才是我的终极对手。
苏相:本相不会输的,不可能输的!
烟烟:立了那么多字据,以后想毁灭还来得及么?(咬帕子)
国库:回娘娘,您想要硬闯,只怕有点难度。
烟烟:这太悲伤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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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 依旧50个抽奖名额。正在捉虫,宝宝们看见了错误先别急哈~
第41章
穆温烟胸口小鹿直跳。
才将将晌午, 外头烈阳高照。
即便幔帐垂落, 也能看清彼此脸上一切微妙的悸动与变化。
穆温烟的身子骨是真的软极了, 单单是被萧昱谨凝视着, 她就有种古怪的飘飘然, 揪着帝王的衣襟, 想要占据上风时,穆温烟想起一桩十分重要的事, “话本子!还有避火图!我要照着那上面学!”
萧昱谨当然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小妖精想要使坏, 他当然也要全力配合, 顺着穆温烟所指的方向, 萧昱谨抬起长臂,直接打开了千工床上的暗格, 里面当真“藏”了几本书册。
萧昱谨唇角一抽, 取了书册,立刻又俯身去啄.吻.小妖精的红.唇。
穆温烟也等不及了。
被萧昱谨亲了几回之后,眼下她已经完全掌握.亲.吻.要领, 而且十分喜欢和萧昱谨玩这一出.唇.舌.间的把戏。
她灵活狡猾,即便萧昱谨在力道上完胜了她, 但独属于女子的柔软丝滑,令得帝王险些崩了。
萧昱谨将她摁住,他不是一个.贪.欢.的人,此前便有.美.人.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不为所动,但穆温烟不一样, 单是看见她,挨近了她,被她一个不经意的小眼神撩拨,萧昱谨姬就恢复了男子本能.欲.念,只想与她荒唐到底。
“皇后打算怎么教朕?”萧昱谨哑着嗓音,对穆温烟接下来的动作甚是期待。
穆温烟眨了眨潋滟的美眸,显然方才的亲.吻.意犹未尽。
不过,她对话本与避火图也甚是感兴趣,简直迫不及待想与萧昱谨一道钻研一二。
就像是幼时,她总缠着他一块钻研武学招数。
穆温烟直接选了避.火.图,她没甚耐心,满脑子只想贪.欢,避.火.图来的更是直观。
穆温烟窝在萧昱谨怀里,翻开了册子,就在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又寻到了新乐子,却见一封信笺从册子里掉了下来。
粉润的小脸显然怔了一怔,她时常翻阅避.火.图,怎么从未见过这信笺。
刚要纳罕一句,信笺已经被帝王拿起,信封上熟悉的字迹,让萧昱谨剑眉倏然蹙起,方才染上.情.欲.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即便是以穆温烟眼下的心智,也一眼看出萧昱谨不高兴了。
而且是异常不高兴。
甚至还带有几丝愠怒。
“怎么了呀?”穆温烟不满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萧昱谨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紧接着他放开了那封信笺,帝王一目十行,片刻后,他的眼神恢复了往常冷硬无温之态。
对上穆温烟一双懵懂却又狡黠的眼,帝王忽然捏住了她的细腕,低哑道:“傅恒泽的信怎么会藏在这里面?穆温烟,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朕?嗯?”
傅恒泽?冠军侯府的世子么?
穆温烟没有听明白,但萧昱谨的态度让她甚是不喜,她变脸比翻书还快,谁让她不痛快,她就不喜欢谁。
就像是在西南那会,萧昱谨总是冷着脸,也总制止她溜出去玩,次数多了,她也开始对他冷漠。
“皇上,你弄疼我了!”
穆温烟试图挣脱开帝王的束缚。
萧昱谨的动作比昨晚更是蛮横。
帝王眼眸隐有淡淡的红,穆温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就闻帝王再度问道:“告诉朕,你和傅恒泽几时开始通信的?!”
她和傅恒泽通信了?!
穆温烟彻底怔住了。
她贵为皇后,如何能与臣子通信?
难道她在失去记忆之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而且,傅恒泽的确甚是俊美。
穆温烟不敢保证在失去记忆之前,她没有干过这桩事,毕竟傅恒泽当真是好看啊。
她给皇上戴过绿.帽.子?
这个认知让穆温烟产生了一丁点的愧疚。
“我……我不记得了呢。”穆温烟尝试替自己辩解,“我哪里会知道傅世子的书信怎会在我这里?!人家不是失忆了么?嘤嘤嘤……我太冤枉,太委屈了。”
穆温烟这一招一惯很管用,只要她哭,萧昱谨一定会服软。
然,穆温烟万万没有想到,美人泪也有失效的一天。
萧昱谨忽然压了过来,握着她的双腕,将她绑在了床柱上,男人的眼神又冷又狠,像凛冬化不开的寒冰。
穆温烟怕了,“我不喜欢这样!”
她的双腕被绑,身子扭捏了几下,可随即腿也被压住。
萧昱谨没有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他也不想继续追问,他不指望从小骗子嘴里问出什么,更怕问出任何自己不想听到的事。
“可朕喜欢!”
穆温烟眨了眨眼,这一刻竟然忘却了如何如哭了,她亲眼看着萧昱谨当着她的面,扯开了玄色帝王常服。
更确切的说,他几乎是发泄一样的撕开了龙袍,穆温烟还听见了布料撕碎的声音。
“穆温烟,你是朕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朕的身边!”
穆温烟看着萧昱谨的脸在眼前晃动。
她怕极了。
她并非当真天不怕地不怕,她怕痛,怕苦,也怕无人疼爱。
此时此刻,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穆温烟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美妙的日子说没就没了……
她眼中噙泪,半点美好的感受也没了,哽咽着骂了一句,“你真是个坏东西!”
这话很耳熟。
穆温烟曾经养的八只八哥,也时常说出这句话。
萧昱谨直至此刻才明白,那只八哥极有可能骂的就是他。
穆温烟果然一直很讨厌他!从一开始就讨厌他……
帝王眼中的欢......愉与落.....寞交.织,他无.法.控.制自己,一声不吭,只是一切顺.应.他此刻的心情,没完没了,周而复始,恨不能就此天荒地老……
***
穆温烟不知过去了多久,这漫长的苦熬过程中,她.抽.空寻思了一些事。
比方说,对萧昱.谨,对.侍.寝.一事……
最终她心里有了一个确定的总结:不原谅萧昱谨!
帝王眼眶微红,俊脸布满薄汗,见穆温烟微微睁了睁眼,他这才察觉到自己所做一切,松开穆温烟双手之时,上面已经.红.肿了,萧昱谨动了动唇,但并未说话,将人一把搂入怀中,然后翻了个身,让穆温烟趴在上面。
穆温烟没有一丝力气,蔫哒着眼皮子,怒嗔了萧昱谨一眼, “你太坏了,嘤……”
萧昱谨没说话,在穆温烟眼里,难道他一直都是坏的么?
片刻后,帝王才哑声问,“那他呢?他好么?”
穆温烟不晓得萧昱谨指的是谁,此刻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谁都比你好!”
萧昱谨怔住,垂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他又让她哭了。
记得在西南的那晚,她也哭了。而他只是站在院外,不知如何安抚,然后他亲眼看着傅恒泽走了进去……
方才是萧昱谨与穆温烟的第三次.同.房.,也是最激烈的一次,但男人胸口像被人堵了一团棉花,欢.愉.过后,只剩下无边的苍凉与堵闷。
“烟儿,你乖些,待在朕的身边,好么?”帝王放缓了语气,不似大半个时辰之前那般可怖了。
但穆温烟还在生气,她更是身子骨难受,枉她一门心思盼着与萧昱谨分享她的藏书。
她真真是太后悔了。
穆温烟索性闭着眼不吭声。
她太累了,帝王的胸膛起伏,健硕结实,还异常的细滑、有弹性,她趴了一会就忍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下了。
萧昱谨,“……”
帝王轻叹了口气,此刻也知是他冲动了,以穆温烟的性子,不可能知道书里面夹着信笺,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亦或是她看见这封信。
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面颊酡红,泪痕斑驳,萧昱谨突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样,面对她,他总束手无措。
可傅恒泽总能轻而易举逗她欢喜……
帝王看着穆温烟熟睡的脸,低低道:“别离开朕,这辈子都不准离开朕!”
***
玳瑁被领入御书房时,身子骨在轻颤。
萧昱谨又恢复了那个冷漠无温的帝王,他负手而立,背影高大颀长。
玳瑁跪地,手心皆是汗。
其实,当初在西南那会,玳瑁就觉得萧昱谨这人太过阴沉可怖,不苟言笑,让人不敢接近。
就在玳瑁思量着一会如何作答时,帝王的清冷的声音传来,“皇后与傅恒泽通信多久了?几时开始的?说!”
玳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此时帝王已经转过身来,这不是玳瑁头一次面圣,却是唯一一次单独见帝王。
李德海上前一步,“玳瑁,你家中情况,皇上早已尽数查明,既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上怎会不查?你的那些事,皇上早就知道的,之所以留着你,也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了吧,别让皇上难做,否则就是皇后娘娘也救不了你。”
李德海此言一出,玳瑁顿时身子骨瘫软。
既然她已被带到了这里,就明白皇上他已知道一切。
玳瑁颤抖着身子,如实说,“奴婢交代!奴婢这就交代!奴婢幼时被发卖到镇国公府,是傅世子帮着奴婢找到了家人,再者当初傅世子也在西南住了几年,他拜托奴婢将娘娘的消息透露给他,奴婢……就照做了。奴婢都是为了报恩,一切与娘娘无关的,是傅世子联络娘娘在先!”
这并不重要。
萧昱谨还想知道更多。
“他二人几时开始通信?”帝王继续问。
玳瑁不敢有所隐瞒,既然皇上能查出她的身世,那便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今日此事一出,她就被立刻提了过来,可见皇上一早就盯着她,“自、自娘娘入宫开始。”
两年前就开始通信么?!
萧昱谨捏着玉扳指,因为用力过度,他指尖发白。
顿了顿,帝王清冷的嗓音再度响起,“今日书信也是傅恒泽让你故意泄露给皇后看到的?”
玳瑁点头,抖如筛糠,“那封书信是娘娘失智之前刚收到,未及娘娘打开看,娘娘当晚就出事了,娘娘自己并未看过那封书信。今日之事……的确是奴婢一手做出来的。”
安静,极致的安静,安静到了落发可闻。
李德海擦了把汗,他太清楚帝王对穆温烟的执念,穆温烟若是真辜负了帝王,只怕西南那边也要乱了。
半晌,帝王又问,“皇后当真打算离开朕?”
玳瑁哪里敢继续说下去,僵在当场,恨不能晕死过去算了。
萧昱谨低喝,“说!”
玳瑁身子一抖,被吓傻了,直言道:“娘娘她只是不想受拘束,娘娘跟傅世子……”
“够了!”萧昱谨突然不想继续听下去。有关穆温烟和傅恒泽的事,他半点不想知晓,“朕不杀你,日后但凡傅恒泽与你联系,一切事无巨细,皆向朕禀报!皇后那里,不用朕吩咐,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玳瑁冷汗涔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随时随地皆在帝王手上了,她忙应下,“是!皇上!”
***
玉芙宫那边很快得到了消息。
淑妃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幸好她早年就在未央宫埋下的了自己的人,否则又怎会知道萧昱谨今日被穆温烟激怒。
“好一个穆温烟,身为大楚皇后,竟与别的男子勾勾搭搭,本宫倒是要看看,皇上还要护着她到几时?!送信给爹爹,让他找人去刺激傅恒泽,届时二虎相争,咱们苏家就坐收渔翁之利。”
心腹宫婢---若兰神情稍稍一暗,道:“是,娘娘。”
退下之前,若兰看着淑妃的表情微妙的变化着,但很快就被她遮掩。
***
西南今年的雨水丰足,刚至季夏,雷雨一场接着一场。
镇国公府大门外,汩汩水流没入低洼处,此时,一行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大步靠近了镇国公府。
尚未行至镇国公府大门外,就被护院挡住,“来者何人?”
为首的男子递了一块名牌出来,那护院看清名牌上的字,这才缓和态度,“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国公爷。”
少顷,为首的男子就被镇国公府的护院请入府内。
此刻,正堂内,镇国公一袭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续了短胡,五官立挺肃严,身段高大威猛,是正统武将的模样。
他负手而立,听见有人在背后道了一声“国公爷”,他这才转过身来。
镇国公浓眉紧拧,“你来作甚?眼下我穆家正是多事之秋,你实在不便露面。”
斗笠下的男子眉目清秀俊美,五官完美,透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虽是手中握着长剑,但他的长相总给人温润如玉之感,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男子,又如陈年的佳酿引人入胜。
傅恒泽摘下了斗笠,道:“国公爷放心,我已安排妥当,所有人皆以为我眼下正在吐蕃镇反,不会有人发现。”
镇国公谨记夫人临行之前的交代,让他紧闭府门,不与朝廷任何人牵扯。
眼下,他单独见了傅恒泽,总感觉负了夫人一番苦心经营。
镇国公叹气,“说吧,你找我何事?”
傅恒泽淡淡一笑,略显苦涩,“国公爷是不想见到我么?”
镇国公语塞,语气放缓,“我夫人,与儿女皆在京城,便是我想帮你,也是无济于事。皇上至今还在猜忌穆家,即便当年先帝托孤……我也做不到助你一臂之力了。”
镇国公说的都是实话,又道:“我既将你交给冠军侯,就已经给了你最好的一条路了,你占了一个傅家还不够么?”
傅恒泽握着长剑的手微微轻颤,骨节愈发分明。
够什么?
本属于他的一切,现在都被萧昱谨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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