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萧昱谨不吃这一套,掌下更加用力。

穆温烟真的怕了,“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对我做什么,孩子他都知道!”她挺了挺小腹,以示威胁。

“是么?”男人语气不明,指尖轻易挑开了穆温烟的绣鞋,忽然握住玉足……

片刻后,她气喘吁吁时,萧昱谨抱着她哑声低斥,“下回还敢么?是不是只有朕让你下不了榻,你才能老实!”

穆温烟,“……”

她终究还是太稚嫩了,纵使博览群书,亦是不知还有这样的玩法,话本诚不欺她……这事当真会令人下不了榻……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我什么都不知道,父皇母后尽情玩耍吧,233333~

穆长风内心独白: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暗恋摆在我面前,我打算好好珍惜,给对方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脱单的机会。

花菇:对不起,我只喜欢精致白皙的男子。

穆长风:我只是白的不太明显,哪里不够精致了?

花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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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啦,么么么哒,咱们明天见啦~

第63章

“说!还有下次么?!”

穆温烟被萧昱谨的一条铁臂.禁.锢在怀中。

她脑袋无力的搭在他肩头。

分明没有像此前一样的强劲, 但穆温烟仍被“威胁”的不轻, 身子无助孱弱的同时, 便是萧昱谨子在她耳边不住的威胁。

这人一惯冷硬无温, 不易动怒,可一旦真的动怒, 必然有人掉脑袋。

他更是很少这般“凶”她。

穆温烟没有半分丝毫的享.受, 自一双素手之后,她的双足也被萧昱谨“玷.污”了。

帝王的..喘.在耳边回荡, 穆温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觉到她的面颊无意碰触他的脸时,有些许的湿意。是他身上的.薄.汗。

穆温烟咬着唇,不答话。

她不是一个随便服软的人, 眼下更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

此前北魏一事, 的确是她欠考虑,她已经认错悔改, 可这次, 她思量周全,与假皇帝周旋,非但能够保全自己,还能帮衬萧昱谨。

庄嬷嬷与玳瑁几人守在殿外,里面的低泣与喘气声持续传出。

庄嬷嬷绷着一张脸, 幸好年纪大了,还能勉强稳住场面,玳瑁等人早就面红耳赤, 心道:皇上也太不懂节制,娘娘眼下还有孕在身,也不担心皇子……

许久之后,旷了已久的男人在一声低沉磁性的闷哼中停息了.疯.狂。

穆温烟呆了呆。

她仿佛参与了这一场风花雪月,又仿佛是个局外人。

直至萧昱谨取了锦帕给她擦脚,她才茫茫然瞄了一眼方才男人使坏之处,可他动作迅速,已将一切遮掩,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精明犯罪高手,将罪证悄无声息的掩盖。

穆温烟仍旧坐在桌案上,萧昱谨给她擦拭脚丫子时,她心中窝火,抬脚踢了上去,不偏不倚恰好踢中了男人高挺的鼻梁。

她到底不敢太过放肆。

她曾亲眼看见萧昱谨持剑砍杀数十人,一剑一颗头颅。那晚大雨倾盆,汩汩血水染红满地坑洼,那少年郎高大清瘦,眉目萧索,眼神狠绝无情,一字一字对那些人道:“回去告诉那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争取,用不着她多事!”

他这人素来如此。

总是一人扛下一切。

其实,方才萧昱谨大可避开,但还是堪堪受了她一脚。

他今日也是失控了,因为担心穆温烟,加之数日不曾品尝她的美好,故此,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穆温烟看着那双只可恶的龙爪依旧握着自己的玉足,目光缓缓移到帝王微微泛红的面颊上,穆温烟自己不曾得到满足,遂很是愤恨,“别以为这样,我腹中的孩儿就不知道他爹爹做过什么?”

萧昱谨的怒火消了大半,但仍旧沉默,只是在细细擦拭他留下的罪证。

穆温烟又问,“宫里那场火是你命人放的么?”

萧昱谨漫不经心抬眼,但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穆温烟不盈一握的小腰上,他当真怀疑这把小腰是否能支撑得住他的孩儿。

这阵子穆温烟嗜睡,胸.脯.比此前更是.丰.腴.饱.满,衬的小腰半分不显有孕之状。

此时,花菇在殿外犹豫不决。

里面已经没有动静,她到底该不该敲门?

花菇很难,最终还是抬手敲了两下,“娘娘,是我。”

萧昱谨已经收拾好一切,他站立笔直着,仿佛方才险些疯狂的男子不曾存在过。

穆温烟见他这般架势,脑子里冒出“斯文败类”四个字。

“进来。”萧昱谨深沉道。

花菇推开殿牖,亏得屋内燃了宁神的茉莉香,不然她大概会直接夺门而出。好在数年在外历练,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曾经为了做任务,还在.青.楼.姑娘家的床底下躲过……

花菇面不改色,心情复杂的靠近穆温烟,离着尚有两步远的地方站立,她简直没法直视帝后二人,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梨花木的圈椅,道:“娘娘,您让我调查的事,现已调查清楚,那……我此刻告之您么?”

花菇很为难。

穆温烟的确派了花菇出去打听消息,她武功高,方便在宫中行动,正好萧昱谨也在场,穆温烟不知起了什么怀心事,无力的晃了晃手中锦帕,“小姐姐,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说吧。”

花菇仍旧面无表情,耿直的如实禀报,“回娘娘,假皇帝入宫之后,一共召见过七名妃嫔,其中便包括虞美人,陆妃嫔,小周氏昭仪……”

“够了。”

花菇正一板一眼回禀,萧昱谨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并未愠怒,但也没有一丝愉悦。

穆温烟腰酸腿疼,方才被折磨的够呛,此刻心情突然好转,看着萧昱谨冷峻风流的脸,她忍不住想笑,因为忍的太厉害,小脸涨红,面颊一股一股的。

在对上萧昱谨会深莫测的眼时,穆温烟终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

因为笑的太过猖狂,坐在桌案上的小身板摇摇欲坠,小脸宛若娇花般绽放出夺目光彩,就差前仰后合了。

她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腰,一手给自己顺气。

殿内,气氛诡谲。

花菇目不斜视的盯着梨花木圈椅,听着穆温烟的笑声不停的荡漾,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替穆温烟担心,她这样“笑话”皇上,一会该不会受罚吧?

萧昱谨眸光微眯,眼神愈发冷了下去。

穆温烟笑岔了气,兀自缓了缓,面颊绯红,眼角含泪,“对不起,我实在是憋不住,哈哈哈哈……”

花菇,“……”

下一刻,穆温烟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去,她手腕吃痛,是萧昱谨突然捏住了她,男人淬了冰的眼凝视着她,“笑够了么?看来烟儿还甚有力气,是朕方才没有尽力而为。”

言罢,萧昱谨看了一眼花菇,低喝,“你出去!”

花菇如释重负,紧绷着脸离开了内殿。

穆温烟眼神忽闪,一番嚣张过后,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摊上事了。

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了男人玉冠半挽的墨发上,白玉冠上浮着淡淡的绿……

穆温烟再也笑不出来了,虚情假意宽慰道:“皇上,后宫二十多位妃嫔,近大半未被歹人染.指,皇上还是想开些,届时杀了那冒牌货,无人会知晓……”

……知晓皇上被戴了.绿.帽.子。

萧昱谨快被这没良心的小东西给气死了,“穆温烟!”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皇后装傻充愣,一脸呆滞, “……嗯?皇上难道不觉得我说的很对?”

萧昱谨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方向走去。

不多时,人就被压在了榻上。

萧昱谨眼下有要事要处理,他方才之所以“惩戒”穆温烟,是因为实在没有忍住,被这小妮子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

此刻,穆温烟被.男.人压下,她立刻试着挺起小腹,以为有护身盾牌在身,便可为所欲为。

萧昱谨没打算真的对她如何。

穆温烟却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她脸上荡出一抹悠悠然的笑意,她哪里会知道,堂堂帝王为了她守身如玉。她一直以为,后宫二十多位嫔妃都得到过帝王雨露。

她本是个嚣张跋扈,占.有.欲.极.强.的人,对众多.情.敌.更是如此。

她喜欢萧昱谨,包括他给她带来的.欢.愉.,不管是萧昱谨的心,亦或是他的身子,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以前在西南,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况且她也太小,纵使.贪.恋.他的美.色,喜欢他俊美的脸,也不能对他作甚么。

但是眼下不同了……

待她诞下孩儿之后……穆温烟陷入自己的浮想联翩之中,没一会就面红耳赤。

“萧昱谨。”穆温烟唤了帝王名讳,依旧胆大包天,“你我是夫妻,现下也有了共同的孩儿,我是妻,那些妃嫔只是妾。皇上失去了别人,还有我呢。”

萧昱谨,“……”被.迫.戴上绿帽子的帝王被堵的哑口无言。

对方也就是穆温烟了,换做别人,不知被他砍了几回脑袋了。

“烟儿,你乖些听话,不要再胡闹,朕的事,朕自己处理。孩子月份大之前,朕一定清除一切魑魅魍魉。”萧昱谨耐着性子,毕竟方才的确勉强得到了一丝满足,他心情尚可,可以原谅小混蛋的口无遮拦。

穆温烟噘嘴,“皇上,我刚才说的,你都没听进去么?我是皇后,是你的妻,是穆家人。我这样能干聪慧,眼下正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那个假皇帝不过如此,以我看他太过急功心切,这样的人通常只会些小伎俩,心机有限。何况……傅恒泽又不蠢,他怎会找一个太过聪明的人来假扮皇帝,就不怕弄巧成拙……”

萧昱谨的眸光又冷了下去。

穆温烟意识到自己可能触了萧昱谨的逆鳞,缓缓止了话,“嗯……我的意思并非是说傅恒泽聪明……我、我……”她声音越来越低,“我并非成心夸他,皇上,你最聪明总行了吧!”

萧昱谨,“……”

她的表情不像是敷衍,甚至提及傅恒泽时,眼神毫无波澜。

穆温烟的心智即便稍显成熟,但所有情绪皆逃不过萧昱谨的眼睛。

片刻沉默,男人也不知为何心情有所好转,低低道:“好,朕答应你。”

从穆温烟身上起来之时,他狠狠.啄.吻了一口,那张可恶的小嘴还是发出其他的声音更加悦耳动听。

穆温烟被他亲疼了,努努嘴,怒视着他。

萧昱谨对着门外道:“花菇听令!”

正在外面站着的花菇,只好再度进屋,却见小皇后不知几时,已被抱上了榻,而帝王唇瓣殷红,这明显就是刚刚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啊。

花菇面无表情,“在!”

萧昱谨吩咐,“自此刻起,你不得离开烟儿半步!”

花菇,“……”任何时候都不能走开么?她面露难色,这万一碰见帝后二人.亲.热可如何是好?不过,花菇还是应下了,“是,皇上。”

***

皇宫走水一事很快压了下去。

假皇帝回到圣銮殿,立刻命宫人伺.候他换衣。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脱.下了外裳,可就在褪.下亵.裤之时,仿佛是破皮了,随着他的动作,那处一阵阵火辣的疼.痛感。

低头一看,只见男子根..本处,一大块皮肉彤红,已经起了燎泡。

男子,“……”

隔着一层帷幔,男子在净房咒骂了一声,“妈.的!”

这几日神仙一样的日子还没过瘾,他伤了那里,也不知几时才能好,没有个把月是无法流连花丛的。

一想到好些日子不能开荤,男子气的想杀人。

但可恨的是,穆温烟不能动,她知道玉玺下落,没有找出玉玺之前,男子只能忍着。

淑妃过来时,男子只着中衣,用了蒲扇不停的扇那处,淑妃见状,心生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假皇帝冷笑了一声,早就听闻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宫里没一个女子是简单的。

今日没想到被一个傻子摆了一刀,他没好气道:“还能因为什么?都是拜那个傻皇后所赐!”

淑妃当即一凛。

“你方才说什么?穆温烟当真在皇宫?”淑妃诧异,这怎么可能呢?父兄明明告诉过她,穆温烟被傅恒泽掳出皇宫了,眼下帝后二人皆已失踪。

倘若穆温烟还在宫里,那么萧昱谨……

淑妃身子一晃,涂了脂粉的面容稍显苍白,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就算是穆温烟在皇宫,也不能保证萧昱谨已经回宫。

淑妃让自己极力平静,严肃问道:“玉玺和兵符呢?找到了么?”

假皇帝一脸嫌恶,他此刻只担心他今后还能不能一.展.雄.风,“没有!不过玉玺十之八九就在未央宫,这就解释了,为何未央宫看守重重,即便是我也进不去,我怀疑皇帝早就做好了打算,皇帝甚至料到了有人会找玉玺。”

淑妃无意识的拧紧了手中锦帕,她并未逗留,每看一眼假皇帝,她就不由得想起萧昱谨,还有这三年来她所受到的一切委屈。

淑妃恨不能一剑杀了萧昱谨与穆温烟。

不!

确切的是,她要亲眼看着他二人变成阶下囚,然后跪在她脚下,任由她发落!

离开了圣銮殿,淑妃对身侧心腹大宫女--若兰,吩咐了一句。

淑妃声音很低,唯独若兰能够听见。

须臾,若兰目光微动,但并未表露出任何异样,点头应下,道:“是,娘娘。”

淑妃缓缓往前走,一手扶着自己的小腹,目光望向了长廊最深处,暗暗发誓:萧昱谨,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的心肝疙瘩!

***

穆长风以探望皇后的名义入了宫。实则是要与萧昱谨商榷如何里应外合之事。

他来之前,国公夫人已经交代过诸多事情,穆长风打过许多战,但如今还是第一次参加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十分重视,并且精神高度集中。

因掌事大太监亲口发话,他才得以踏足未央宫。

穆长风在廊下静等,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身着侍卫服的高挑女子,他不由自主的调整了站姿,但手中空无一物,干愣着也是尴尬。

考虑到对方可能暗恋着他,穆长风稍有压力,随手扯断了一朵早开的墨菊。

不知为何,未央宫的墨.菊开的极好。

如墨般的深紫.红,条条细细的.菊.花.花.瓣开的分外.妖.娆,置于鼻端一嗅,淡淡的菊香令人心神宁静。

是朵好花啊!

穆长风沉浸其中,他觉得,此刻那女子一定在偷偷打量着他,他眼角的余光一瞥,果然捕捉到了对方的目光。

穆长风又调整站姿,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无与伦比的俊美无俦。

花菇的确在看着穆长风。

她只是很纳闷,为何出生武将世家的穆长风会偏.好.菊.花。

而且……她更是无法理解,为甚区区一朵.菊.花,也能让他如此沉浸其中,似乎享受异常,飘飘欲仙……

这穆世子的要求很低啊,也忒容易满足了。

更让花菇诧异的是,同样是穆家人,差距也太大了。穆温烟无论如何装扮,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可相比之下,穆世子就相当的接地气了呢。

穆长风今日明明是一身锦缎白袍打扮,单看面料便知是价格不菲,而且烫贴妥当,做工极为精致,然而穿在穆长风身上,却总有一股斯文败类的意味。

花菇微微蹙了蹙秀眉。

殿内,玳瑁走来,靠近了花菇,低语了几句。

花菇会意,“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告之穆世子。”

花菇单手持剑,朝着穆长风大步走去,女子面容清淡,一脸坦然。

穆长风眼角的余光刚瞥见这一幕,就当即.菊.花.一紧,保持笔直站姿的身子徒然僵住。

她来了!

她朝着我走来了!

穆长风目不斜视,一脸淡然,仿佛被人深深爱慕也并非什么值得激动的事,他眼神淡淡的扫过手中墨菊,又望向了一整片花圃,像只骄傲冷漠的白天鹅,表情和眼神配合的十分到位。

花菇并未靠的太近,人家穆世子可能在赏花,也可能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不可自拔。

花菇是个极有分寸之人,懂得进退,一切皆拿捏的恰到好处。

离着穆长风一丈之远,她微微颔首,抱拳道:“穆世子,娘娘刚刚歇下,皇上让您莫要进去叨扰,且在这里小坐片刻,皇上一会就出来与您议事。”

寥寥几语,言简意赅。花菇言罢,就打算折返回廊下。

穆长风高深莫测的应了一声,“嗯。”

他以为花菇一定会找机会与他多说几句,毕竟他入宫的次数不多,今日难得是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可穆长风却见,花菇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长风,“……”

他知道了!

矜持!

对方一定是矜持!

否则方才玳瑁过来通报即可,她大可不必亲自来一趟,这算是暗示他么?

穆长风心头一股莫名的失落,手中的墨菊也突然不那么清香了。

须臾,萧昱谨从寝殿走出。

有些人天生气场强大,即便换了一张脸,换了一身衣袍,眉目之间流露出来的气度也是旁人无法企及的。

其实,穆长风有些惧怕萧昱谨。

毕竟关于先帝托孤穆家之事,他也有多耳闻。

而且,先帝托孤之人是傅恒泽……这其中的关系就微妙了。

萧昱谨当真会放下一切成见么?

穆长风不敢保证。但母亲却说,他只需一切听从萧昱谨安排即可,以他的谋划之能,萧昱谨不会对付他。

母亲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穆长风不想深究。

玳瑁端着刚泡好的普洱茶过来,放下茶盏之时,当着萧昱谨与穆长风的面,取了银针验毒,这才悄然退下。

四下无人,君臣二人落座。

萧昱谨紧锁的眉稍稍平缓,似乎心情不错,“大哥这几日辛苦了,朕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噗——”穆长风被这一声“大哥”吓到了,一口热茶喷了出来,好在被他控制了方向,没有溅到萧昱谨身上。

他顿觉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因为太过激动,所受刺激也太大,一手无意识的捏紧了一旁的墨菊,瞬间菊.花成了残.花。

穆长风一阵猛咳,越咳越是严重,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萧昱谨,“……”

帝王轻轻吹了吹手中茶盏中漂浮的茶叶,饮了一口茶,安静淡定的等待着穆长风恢复正常。

不远处的花菇当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她更费解了,“……”

难道穆世子认生?

突然瞧见了生人,他还会羞涩?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方才自己与他说话时,他目光朝前,甚是紧张。

片刻,穆长风涨红了一张脸,借以饮茶的动作掩饰尴尬,“皇上说哪里话,一切皆是臣的份内之事!”

萧昱谨这人素来话少,除却与穆温烟在一起时的.调.情.,他从不说废话。

“让守城将领曹将军时刻准备妥当,一旦收到信号,立刻攻入皇宫,你携带朕的令牌,可号令京中三万禁军,届时还望大哥全力以赴。朕与烟儿……还有皇太子的性命,可都在大哥你手上。”

不是萧昱谨夸大其词,他只是太过不放心穆长风。

但眼下,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此事事关重要,萧昱谨只能如此行事。

穆长风接过令牌,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顿觉肩头有千金重,当即起身,又撩袍跪下,颤着嗓音道:“臣领旨!”

起身后,穆长风抹了把并不存在的泪,甚是感动。

花菇,“……”现在才知道为何铁柱那般浮夸,原来这是穆家家族的特质。

作者有话要说:穆长风:鲜花配君子,没毛病~

花菇:以前很好奇为什么穆家长公子迟迟不娶妻,现在明白了……原来他是一直凭着实力单身。

穆长风:大楚明文规定,女子超过二十不嫁人,是要交单身税的,花姑娘了解一下撒~

花菇:……我是个良民,我选择纳税。

穆长风:我到底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么?

花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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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萧昱谨并未将自己手上的底牌对穆长风全盘托出。

他这人很不喜欢任何事情超乎他的掌控, 就像是对弈一般,他总喜欢比旁人多想几步。纵使眼下假皇帝正当嚣张,他可能已经算计到了几月之后的事情了。

将调动禁军兵马的令牌交给穆长风, 仅仅是他的算计之一。

三言两语后,萧昱谨不再多言, 大哥与妹夫之间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穆长风现下对萧昱谨的好感大增, 他原以为萧昱谨会避讳穆家, 毕竟穆家还是先帝留给傅恒泽的盾牌之一。

可见,妹夫当真大度。

萧昱谨并未久留,不多时便出了未央宫,穆长风不知他去了何处, 却是知道帝王有帝王自己的思量, 他这个做臣子的, 只需极力配合即可。

穆长风将令牌揣进了胸口,一手反复摁了摁,反复他怀中藏着的不是令牌, 而是他的命。

花菇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铁柱她哥。

深感老天爷当真不公平。

铁柱容貌倾城, 纵使失智也是聪慧过人, 可她这位兄长……上上下下,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懵懂无助的少年郎。

他从石杌上起身,穆温烟还在熟睡, 他不便叨扰,正要离开之际, 却是忽然意识到, 那站在回廊下的女子,时不时又看向了他。

这……

他若是直接离开,会不会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她一定是想结识自己, 否则如何会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

穆长风如闲庭散步,抬手理了理玉冠与锦袍,就在即将走近花菇时,他止了步,面对着花圃,侧面对着花菇,负手而立,似在赏花。

穆长风心道:这位姑娘,机会已经给你了,接下来如何,就完全靠你自己了。

花菇好奇的多看了穆长风几眼。

现下局势紧急,穆家又是皇后一族,倘若苏家与傅恒泽当真得逞了,穆家的处境就更加尴尬了。可穆长风这般不紧不慢,究竟是胸有成竹?还是本性如此?

花菇见他迟迟不走,又频繁盯着那几盆墨菊看,不由得开始思量。

穆长风是娘娘的兄长,这里虽是宫廷,但花菇知道,娘娘不是那种重规矩的人,瞧着穆长风也是可怜,许是对这墨.菊情.有独钟,索性借花献佛,她抬步走下回廊。

穆长风的呼吸一滞。

她来了!

她又朝着我走来了!

然而,花菇并没有在他面前逗留,而是径直迈入花圃,挑了一盆开的最盛的墨菊,之后转身单手递向了穆长风。

花菇不太懂宫里的规矩,但穆长风毕竟是皇后的兄长,捧着宫里的一盆花出去,理应无大碍。

关键是,穆长风在宫里这样耗下去,对局势不利。

花菇担心他分神,这才大胆了一次,索性将花“赠”与穆长风。

她曾是个雇佣军,除了杀人做任务之外,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此前也听闻过,这世上的文人雅士,大有人为了花花草草,就连命都不要的。

所以,花菇才会天真的以为,穆长风也是爱花之人。

这厢,穆长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下的女子当真胆大奔放,她虽并没有直接对自己表明爱意,但眼前女子对自己的倾慕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穆长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自是不会当面拂了姑娘家的好意,何况还是一个沉默内敛的漂亮姑娘。

穆长风许是羞涩,他面部紧绷,接过墨菊时,未置一言,身子与花菇擦肩而过,就那样离开了未央宫。

守在宫外的侍卫,只见国舅爷唇角含笑,时不时轻抚着掌中墨菊花瓣,麦色的肌肤上呈现出不甚明显的红。

花菇回头目送他离开,之后兀自摇了摇头,忍不住腹诽:铁柱这兄长着实不靠谱,喜欢花花草草的男子,哪能有大出息?

不过……

转念一想,穆家男子皆是这般胸无大志,或许如此才能让天家更为放心,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就这样,花菇与穆长风二人,没有说出任何只言片语,就完成了“送花”一事。

彼此满意。

***

穆温烟做了一个漫长悠远,又可怕的梦。

她自己甚至知道这是一个梦,但她无法从梦中醒来。

西南的夜来的格外晚,那是穆温烟极为熟悉的后山,她时常从府上溜出去玩,上山打过野鸡,躲过府军追踪,更是常与萧昱谨,还有傅恒泽去玩耍过。

晚风微热,漫山的野蔷薇开的灿灿灼灼,风一吹,如起起伏伏的花海,她手中的长剑抵在了萧昱谨的胸口,他的衣襟微红,眼眸更红。

穆温烟从未见过萧昱谨用了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是恨、是失望……还是杀意?

穆温烟心头一紧,可手中的长剑不听自己使唤,偏生顽固的抵着他的胸膛。

萧昱谨一瞬也不瞬的凝视他的眉目,“为什么?你为什么选择的人是他?”

穆温烟慌了,她很想解释,自己并没有选择谁,更不想用长剑刺他。

在梦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径,她急哭了,对着萧昱谨大声喊,“你走啊,你怎么还不走?!你若不走,我伤了你怎么办?”

身后有人伸出一双手来,那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清瘦中透着一股苍劲,是傅恒泽在她耳边低语,“烟儿,跟我走,你是我的,你从一开始就应该属于我。”

穆温烟控制不住自己,哭着对萧昱谨道:“放了他走,你也走,好么?”

萧昱谨不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他一步步往前,故意让穆温烟在手中的长剑刺穿他的身体。

穆温烟大哭,“不要!”

“烟儿?烟儿!”耳边是萧昱谨的声音,穆温烟看见了一张熟悉陌生的脸,是易了容的萧昱谨,她双眼朦胧,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眸中晶莹模糊了她的视线。

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噩梦惊醒,穆温烟揪着萧昱谨的衣襟,“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见过萧昱谨数次不曾穿衣裳的样子,也记得他胸口那道疤。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但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萧昱谨轻抚她的手背,穆温烟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外面已经夜幕降临,她才将将醒来。

“烟儿可是梦魇了?”萧昱谨方才听见了她的梦话,男人眸色微眯,眼神中一抹异色闪过。

穆温烟情绪波动甚大,但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难受,脸埋进萧昱谨的怀中,呼吸阻碍,她被萧昱谨捏起下巴时,人已经哭的天花乱坠,面若夹桃。

“烟儿?”

穆温烟哽咽着,一手捂着胸口的地方,喃喃道:“我这里快要难受死了,像有人拿刀捅了我一下,又来回搅了搅,疼的无声无息,疼的又酸又胀,我这样子讲,你能明白么?”

男人垂眸,闻言后,轻挑剑眉,语气极为平缓,“明白。”

穆温烟的情绪更甚了,“你为甚会明白?你又为甚偏要让我帮你履行那个承诺,我坚守的好累呀,万一有下回,我还要那样么?你既然不能亲手杀了他,那就交给别人吧,下回莫要让我挡着了,好么?”

萧昱谨不知想到了什么,双臂稍用力,将穆温烟拖起来,他自己平坦了下去,让穆温烟躺在他身上。

如此一来,即便隔着衣料,彼此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身体轮廓与温度。

就仿佛亲密无间,再无缝隙。

萧昱谨的唇擦过穆温烟光洁的额头,“是朕不好。”

皇后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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